原始碼受美國出口管控麼？要提前囤程式碼麼？看完有答案

（給演演算法愛好者加星標，修煉程式設計內功）

綜合整理：程式員的那些事（id：iProgrammer）

這幾天一直在關註「開源和美國出口管制」的話題。

看到有些網友在假設討論，「如果某個程式語言禁止某國用，會是什麼一種情況」，以及「如果原始碼受美國出口管控，要不要提前囤程式碼」。

21 日，《GitHub、Apache 等平臺開源專案，受美國出口管制麼？》這篇推文中，提到了 Apache 基金會旗下開源產品適用於美國出口管製法律法規。

當地時間 5 月 22 日，ASF 法務副總裁 Roman 在官博發了一份宣告，算是解除了最近程式員圈內的一些疑惑。

Apache 基金會解釋「美國出口管制」相關疑問

（ASF 宣告截圖）

> 對物體清單上所列締約方的出口和再出口的限制，顯然適用於受出口管理條例（EAR）約束的活動和交易。

> 美國商務部工業和安全域性（BIS）於 2016 年 9 月 20 日重新分類，開放原始碼公開可用的加密軟體原始碼，因已是「公開可用」和「已釋出」，不再受 EAR 約束。

> 涉及加密軟體原始碼的開源專案，仍然需要向 BIS 和 NSA 傳送專案 URL 的通知，以滿足 EAR §742.15(b) 中的“公開可用”通知要求。 

> ASF 繼續與 Apache 專案及其社群合作，以確保他們的通知是最新的，併在未來得到維護。

> 把軟體開放原始碼、在開放原始碼上的協作、參加公開電話會議或個人會議，以及提供贊助資金，這些活動都不受 EAR 的影響，因此不應該對我們的社群有影響。

上面這句是 ASF 宣告中的重點！仔細看了這句的英文，「Open Source software」中的「Open Source」是指動作 。這句言外之意：大家投身參與到開源運’動，不受美國出口管制約束影響。

但 ASF 的宣告，沒有消除「開原始碼是否會受出口管控」的疑慮。

不過，我們看完電子前沿基金會（EFF）官網的一篇文章後，又少了更多疑慮。

原始碼會受美國出口管控麼？ 要提前囤程式碼麼？看完下文你會有答案的

2015 年，美國非營利性組織電子前沿基金會（EFF） 成立 25 週年。EFF 官網釋出了一篇文章，回顧了一次重大的法律勝利，即：伯恩斯坦起訴美國司法部案。

這是一起具有里程碑意義的案件，它確立了程式碼即言論，改變了美國對加密軟體的出口管制規定。

90 年代初，出於國家安全目的為由，美國政府把加密軟體歸類為一種「軍火」，對其實施嚴格限制和監管。

題外話：① 為啥美國政府這麼看重加密軟體，甚至歸到軍火中？第二次世界大戰，正面戰場的背後，其實在打密碼戰。阿蘭·圖靈破解德軍 Enigma 密碼機的故事，這裡不用重覆了。② 盟軍如何獲得德軍 Enigma 密碼機？可以看看這部電影《獵殺U571》。

伯克利數學博士生 Daniel J. Bernstein ，他希望發表自己開發的加密演演算法、執行該演演算法程式的原始碼，以及一篇描述和解釋該演演算法的數學論文。

鑒於當時美國政府的法律法規，Bernstein 必須提交自己的想法，登記成為軍火商，然後申請出口許可證。 然而，美國國務院還警告他，即便他真的申請許可了，他們會拒絕給他頒發許可，因為他的加密技術太安全了。

因此，EFF 組建了一支精幹的法律團隊，併在 1995 年 2 月代表 Bernstein 起訴美國政府。

1996 年 4 月 15 日，加利福尼亞州北部地區的法官 Marilyn Hall Patel 釋出了至關重要的第一個裁決，認定程式碼即言論，因此受到第一修正案的保護。

本法庭認為計算機語言，特別是上述定義的高階語言，與德語或法語之間沒有顯著差異。就像音樂和數學方程一樣，計算機語言就是語言，它可以把資訊傳遞給計算機，也可以傳遞給那些能讀懂它的人。—— Patel 法官

1999 年 5 月，美國第九巡迴上訴法院給出了裁定，支援下級法院的裁定，即：美國出口管製法律禁止 Bernstein 發表受憲法保護的言論，違反了美國《第一修正案》賦予給他的權利。

這一裁定，最終導致美國監管機構做出調整。

美國出口管制條例 EAR §742.15(b) 條款

(EAR §742.15(b) 條款截圖

（EAR §742.15(b) 第(2) 款，沒有規定公開可用加密軟體開源專案需要 BIS 和 NSA 的批准，但要求通知到這兩個機構，可以是透過電子郵件發 URL 地址，或者直接給它們發一份原始碼副本。）

綜合 ASF 宣告 + EFF 文章 + EAR 條款，可以有這份小結：

在美國，

1️⃣、程式碼即言論，受第一修正案的保護；

2️⃣、不涉及加密軟體的原始碼永自由，EAR 管不了；

3️⃣、涉及加密軟體的開原始碼，不受 EAR 約束，不需要 BIS 和 NSA 批准，但要向它們發通知；

4️⃣、但原始碼編譯後的軟體可能受出口管制；

前幾天有網友在評論中調侃，說他已經囤了 2G 的程式碼。我們認為，如果不經常出現光纖被挖斷等特殊情況，那就沒必要囤原始碼了！ 

至於某種程式語言是否能被出口管制，請重新看 Patel 法官的那段話，自然有答案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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